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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唐诗的背面是“诗唐”

　　唐诗——唐朝的诗，是每个中国人都会背几首的，但诗唐——诗的唐朝，却不是所有人都了解的。

　　很多讲唐诗的书都从文学角度出发，而文学永远根系于历史的时空土壤之中，脱离历史去谈文学是虚无的。所以想要真正读懂唐诗，唐朝的历史是一定要去了解的。本书正是采用新闻特稿式的写法，参考大量基本文献，希望从一个新的角度引领读者了解“诗唐”，从而读懂唐诗。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无论古今，人类的情感都是共通的。我们相信，若能深入古人的生活空间与书写情境，历史自然就鲜活起来。希望你能走进唐朝诗人辉煌坎坷的一生，从而读懂唐诗，共情唐诗背后这个千古朝代的兴衰起落。

　　作者简介

　　艾公子

　　艾公子(原最爱君)，是微信公众号“最爱历史”创作团队的集体笔名。本书两名主创者郑焕坚、吴润凯均为《南方都市报》原高级记者。郑焕坚系华中科技大学文学硕士，吴润凯系南京大学历史学硕士。“最爱历史”团队已出版《一看就停不下来的中国史》系列、《疑案里的中国史》系列、《帝王将相的38种活法》、《宋词三百年》、《传承：百年家族背后的中国史》等畅销书。

　　最爱历史

　　“最爱历史”公众号自2017年5月创办以来，坚持深度报道式的历史写作模式，笼聚逾百万粉丝，跻身微信原创历史类公众号前三名。曾荣获2019年度UC大鱼号“U创大奖”、2020年度今日头条“优质创作者大奖”、2021年度网易“年度影响力创作者”、2022及2023年度澎湃新闻“最澎湃创作者”等荣誉称号。

　　精彩书评

　　历史在诗歌里流动，诗歌又是一面镜子，映照出唐人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原来唐诗可以这样读。艾公子笔走龙蛇，以诗证史，绘出一幅唐代诗歌的春秋画卷。

　　——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古典文学专家徐国荣

　　艾公子解读唐诗，没有局限在咬文嚼字中，也没有停留在诗人的故事上，而是尽力挖掘深意，并与当下的情境发生勾连。这种较强的问题意识，拉近了历史与普通人的距离，相信对读者也会有相当的启发。

　　——南京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马俊亚

　　读史，在于“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此中的奥义，不仅仅在于要读懂历史，更在于要读懂生命，从而为自己的生命进行“开局”和“破局”。从这个意义来说，艾公子对于历史和人性的讲述，将有助于读者更好地参悟历史和生命的真相与意义。

　　——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佛学研究中心主任龚隽

　　目录

　　001 序言 唐诗的背面是“诗唐”

　　001 导论 从关键词“解码”唐诗

　　唐兴：唐诗开端和治世书写

　　骆宾王、卢照邻、王勃和杨炯，

　　他们与陈子昂共同点亮了初唐诗坛，

　　创造了一片光辉璀璨的星空，

　　为唐诗的盛世照亮前程。

　　020 谁写下了大唐第一诗?

　　034 初唐四杰：国运在上升，而天才在沉沦

　　050 贞观之治：一个被反复追忆的时代

　　064 陈子昂：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盛世：升平年代，诗文换酒

　　他的一生几乎横贯盛唐，

　　既是开元盛世的建设者，也是见证者。

　　平心静气、快意人生，方能福寿绵长。

　　078 贺知章的完美人生

　　087 张九龄：贤相之死

　　099 孟浩然：盛唐第一朋友圈

　　112 王维：诗佛的平凡与伟大

　　122 天宝三载：唐诗三大佬的命运分野

　　乱世：诗比历史还真实

　　真实的杜甫，

　　生前除了年少时度过一段快乐时光，

　　一辈子都在盛世的底层挣扎，

　　在乱世的途中歌哭。

　　136 王昌龄：被谋杀的七绝圣手

　　145 李白的最后五年：永王之乱历史真相

　　162 大唐苦命人：安史之乱中的杜甫

　　182 高适的政治传奇

　　199 元结：被遗忘的一代完人

　　衰世：繁华事散逐香尘

　　帝都长安城中，宰相当街遇害，

　　凶手还残忍割去首级示威。

　　这个消息迅速震撼了整个长安城，

　　但事情还没完。

　　212 惊天刺杀案

　　223 孟郊：诗红了，人没红

　　239 韩愈：大唐的“钢铁战士”

　　255 政治风潮中的柳宗元与刘禹锡

　　273 元白：友谊万岁

　　285 李贺：我在大唐国家殡仪馆写诗

　　终局：唐诗收笔，终章已书

　　江山代有才人出，遥望天地之间，

　　唐诗正在最后一丝光亮间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王朝虽迟暮，但唐诗永存。

　　302 甘露之变：天降祥瑞，人头落地

　　316 杜牧：风流是苦难的表象

　　326 李商隐：一生无题

　　338 白马之祸：王朝崩塌前夜

　　347 寒冷、干旱与蝗灾：被极端气候摧毁的王朝

　　358 最后60年：一个时代远去，来不及告别

　　别集：唐诗的隐秘角落

　　如果没有共同的语言、文化打底，

　　再大的功业和疆土，

　　也都只是一盘散沙。

　　372 科举：诗人的内卷之路

　　388 唐朝的佛缘：玄奘、王维和韩愈

　　404 长安城“死”于907年

　　419 洛阳：中国唯一的“神都”

　　436 成都：大唐最后的乌托邦

　　446 大运河：王朝兴衰的生命线

　　472 唐诗里的长江：文明、经济与生态变迁

　　476 参考文献

　　精彩书摘

　　谁写下了大唐第一诗?

　　1

　　大唐帝国开国元年(618)十一月，39岁的魏徵(580—643)从长安出发向东，走在前往招降瓦岗军旧部的路上。

　　此前一个月，瓦岗军首领李密在被王世充击败后，不得已投降刚刚成立的唐朝，在瓦岗军旗下久不得志的魏徵也跟随着一起降唐，不久，渴望建功立业的他就向唐高祖李渊毛遂自荐，请求前往黎阳(今河南浚县东北)招降瓦岗军的旧部徐世勣。

　　徐世勣，就是后来被赐改姓，立下不世战功的名将李勣。

　　从小家贫，甚至做过道士的魏徵，对于时代有着敏锐的把握，面对隋朝末年天下大乱的局势，就在这次出关招降徐世勣的路上，他写下了日后被誉为大唐开国第一诗的《述怀》(一题《出关》)：

　　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

　　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

　　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

　　…………

　　既伤千里目，还惊九逝魂。

　　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当时，渴望像班超一样投笔从戎、建功立业的他，在瓦岗军旗下郁郁不得志，但投降唐朝后，李渊却委他以招降瓦岗军旧部重任，这使得魏徵“深怀国士恩”，决定倾心报答李唐王朝，在写给徐世勣的劝降信中，魏徵写道：“生于扰攘之时，感知己之恩。”

　　为此，他渴望像辅助项羽灭秦、一诺千金的季布一般，或者如为报答魏国信陵君国士之恩而自杀殉之的侯嬴，为大唐帝国建功立业，最终，在魏徵的劝说下，徐世勣顺利归降唐朝。

　　然而，事有不测，就在东进的第二年(619)，盘踞河北的窦建德却接连击败唐军，最终俘虏了李渊的堂弟淮阳王李神通和魏徵，以及徐世勣的父亲徐盖等人，迫使徐世勣也投降窦建德。

　　一直到两年后的武德四年(621)，随着唐军在洛阳决战中分别击败王世充和窦建德，魏徵得以重新归降唐朝。随后，这位在文学史上因“大唐开国第一诗”闻名的诗人，被太子李建成任命为太子洗马，日后，他还将经历一番腥风血雨的洗礼。

　　2

　　公元621年窦建德的兵败，在改变魏徵命运的同时，也深刻改变了诗人虞世南的命运。

　　当时，已经64岁的虞世南历经陈朝、隋朝，此时正在窦建德门下担任黄门侍郎，这位历经乱世的诗人命运多舛，早在4岁时就丧父，但他却勤奋向学，师从王羲之的七世孙智永和尚学习书法，深得王羲之的书法精髓，因此早在陈朝时就以书法扬名天下。隋朝开皇九年(589)，晋王杨广带兵攻灭陈朝，虞世南与哥哥虞世基一起被俘虏到隋朝首都长安，时人将他们两兄弟比作西晋的陆机与陆云。

　　隋炀帝杨广登基后，虞世南先被授为秘书郎，后又升为起居舍人。但在618年五月的江都之变中，宇文化及派兵缢杀隋炀帝杨广，随后又杀虞世基等朝臣。虞世南请求代兄而死不成，被宇文化及裹挟北上，最终在宇文化及死后，又被窦建德俘虏为臣。

　　面对窦建德之败，已经64岁的虞世南又被迫仕唐，李世民对这位早已名满天下的诗人和书法家非常敬重，随即将虞世南任为秦王府参军，不久又转任记室参军。此后，秦王李世民开始建立自己的幕僚机构文学馆，虞世南又被授为弘文馆学士，与房玄龄共掌诏告文翰，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命运多舛的老诗人因祸得福，转眼间就成了秦王李世民手下的红人，与之相对应，魏徵则属于太子李建成一系。不同的站队选择，蕴藏着的是一场暗流汹涌、你死我活的最高权斗。

　　由于幼年丧父、历经动乱，因此虞世南的外表容貌怯懦、弱不胜衣，但是这位诗人却有着刚烈的性情，对李世民经常出言直谏，李世民曾经称赞他有五绝：“世南一人，有出世之才，遂兼五绝。一曰忠谠，二曰友悌，三曰博文，四曰词藻，五曰书翰。”群臣如果都像世南这样，天下还愁有什么不能治理。

　　对于这种历仕三朝，几经动荡，幸运老来仍能保全的人生，虞世南曾经写有《蝉》诗以明志：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在几经乱世之中，他多次委曲求全，进入唐朝宫廷后，他又不得不经常写一些无聊奉和的宫廷诗，例如这首《奉和幽山雨后应令》：

　　肃城邻上苑，黄山迩桂宫。

　　雨歇连峰翠，烟开竟野通。

　　排虚翔戏鸟，跨水落长虹。

　　日下林全暗，云收岭半空。

　　山泉鸣石涧，地籁响岩风。

　　作为一名御用诗人和书法家，他尽管不乏政治才能和文学才华，但却缺少一名诗人所必需的激情，这种辞藻的繁复和性情的贫乏，使得诗人虞世南更多以书法而闻名后世。对于乱世之中初唐一代人的遗憾，《新唐书·文艺传》后来总结说，“唐兴，诗人承陈、隋风流，浮靡相矜”。

　　从梁朝、陈朝延续而来的诗歌绮靡之风，尽管经历隋朝，到了唐太宗李世民时期仍然是这种状态。以虞世南为代表，李世民身边聚集的诗人，大多是从陈朝和隋朝遗留下来的旧臣和已经功成名就的元勋。这些士族高贵的社会地位，限制了他们真情实感的流露，所以一进入唐朝，这种文学的积习，仍然明显地呈现在初唐的诗人群体身上。

　　对此，或许是心有感怀，李世民曾经写诗赠送给南朝梁明帝萧岿第七子、隋炀帝萧皇后的弟弟萧瑀说：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萧瑀作为几朝元勋，本身是梁朝的皇子，又是隋炀帝的国舅，他的妻子则是唐高祖李渊的表妹，而他的儿子又娶了李世民的女儿。对于这样一批开国初期出身显赫的贵族诗人，同样贵族出身的李世民心中明了，承接隋朝而兴的唐朝皇亲贵胄遍地，因此诗风绮靡。即使一代雄主如他，流传下来的诗也大多轻浮无力，例如这首《芳兰》：

　　春晖开紫苑，淑景媚兰场。

　　映庭含浅色，凝露泫浮光。

　　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

　　会须君子折，佩里作芬芳。

　　尽管诗风大多清绮无力，但李世民杀起人来却毫不手软。就在击败窦建德和王世充的这一年，武德四年(621)，李世民下令将瓦岗军出身的王世充的大将单雄信斩首，因为他曾经败在单雄信手下差点丧命。

　　已经投降唐朝、同为瓦岗军大将出身的李勣(徐世勣)向李世民求情。当初李勣与单雄信共同投奔翟让、响应瓦岗起义，誓同生死。但李世民无情拒绝，对此李勣声泪俱下。在忠义无法两全的情况下，李勣到狱中看望单雄信，并承诺会在单雄信身后好好照顾他的家人。临别时，李勣直接用刀割下了自己腿上的一块肉说，“我没有忘记当初与兄长的誓言，生死永别，就让我的血肉随兄长入土!”

　　单雄信则毫不迟疑，将李勣的肉吞下后，慷慨赴死。

　　3

　　而武德四年(621)的这场洛阳决战，也改变了诗人王绩的命运。

　　隋炀帝被杀前，眼看天下大乱，当时正担任扬州江都郡六合县(今南京六合区)县丞的王绩不得已弃官逃职遁野，临行前他感慨道：“如同陷入天罗地网一样，处处都是束缚，我能到哪里去呢!”在一首描述隋唐交际之初天下动荡的诗歌《过汉故城》中，王绩写道：

　　大汉昔未定，强秦犹擅场。

　　中原逐鹿罢，高祖郁龙骧。

　　…………

　　历数有时尽，哀平嗟不昌。

　　…………

　　君王无处所，年代几荒凉。

　　…………

　　在昔高门内，于今岐路傍。

　　余基不可识，古墓列成行。

　　…………

　　烈烈焚青棘，萧萧吹白杨。

　　千秋并万岁，空使咏歌伤。

　　在这种感慨时世的哀伤之中，期望投靠明主的王绩来到了河北窦建德的帐下。然而就在621年窦建德与唐军决战前夕，王绩却突然离去，对此王绩对好友凌敬说：“以星道推之，关中福地也。”

　　或许是意识到占据关中的唐朝军力强盛，王绩最终离开窦建德而去，返回家乡耕读，并专心攻读《周易》《老子》《庄子》。就在此时，王绩的朋友、跟随李世民征战起家的薛收在率军经过王绩的故乡龙门时，特地绕道前来看望老友王绩。作为一名失意的诗人，王绩因为在野的姿态，意外摆脱了陈隋以来的绮靡诗风，出于对友人的关爱，他写诗《薛记室收过庄见寻率题古意以赠》：

　　…………

　　故人有深契，过我蓬蒿庐。

　　曳裾出门迎，握手登前除。

　　相看非旧颜，忽若形骸疏。

　　…………

　　忆我少年时，携手游东渠。

　　梅李夹两岸，花枝何扶疏。

　　…………

　　人生讵能几，岁岁常不舒。

　　…………

　　在友人薛收的荐举下，王绩被召入唐朝任职门下省待诏，这是个虚职，有点类似在皇宫门下听招呼的意思，每日会给三升酒喝。弟弟王静担心哥哥困愁，就问他说：“待诏快乐否?”没想到王绩却回答说：“良酒三升使人留恋。”

　　当时侍中省的长官是陈后主的弟弟陈叔达，陈叔达听说后，特地下令将每日给王绩的酒从三升加到一斗，王绩也因此被称为“斗酒学士”。

　　但在唐朝初年或以贵族入仕、或以军功显赫的时代背景中，既无贵族背景，又无军功，本身又闲云野鹤、放旷豁达的王绩显得与时代格格不入。他没有贫寒出身的魏徵所具有的奋发向上的时代搏击精神，所作的诗又与当时“浮靡相矜”的风尚不相协调，于是从出身、功勋到诗风，他都注定只能是一个体制外的诗人，自吟自唱而已。

　　而玄武门之变的到来，剧烈地改写了诗人们的命运。

　　在唐朝基本平定天下后两年，唐高祖武德九年(626)，李世民在长安城玄武门发动兵变，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太子李建成和弟弟齐王李元吉，并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十个儿子全部斩杀灭门，随后又软禁父亲唐高祖李渊，并逼迫李渊“禅位”。

　　在这场宫廷巨变的腥风血雨之中，当时王绩在朝中的倚赖、老友薛收已经病逝，而王绩的老领导陈叔达也因为是太子李建成一党被贬。眼看祸乱在即，惯于避祸的王绩心生去意。此时，他的同乡朱仲晦刚好来访，王绩写诗赠朱仲晦，这就是《在京思故园见乡人问》：

　　旅泊多年岁，老去不知回。

　　忽逢门前客，道发故乡来。

　　敛眉俱握手，破涕共衔杯。

　　殷勤访朋旧，屈曲问童孩。

　　衰宗多弟侄，若个赏池台。

　　旧园今在否，新树也应栽。

　　…………

　　院果谁先熟，林花那后开。

　　羁心只欲问，为报不须猜。

　　行当驱下泽，去剪故园莱。

　　作为非主流的诗人，在政治巨变的风雨之中，王绩选择了二次退隐，返回故乡继续种地。

　　4

　　与王绩不同，诗人魏徵则在腥风血雨中强势崛起。

　　太子李建成被杀后，李世民将担任太子洗马的魏徵召来，满面杀气地呵斥魏徵说：“听说你此前经常撺掇太子将我贬放到外地，你为何离间我们兄弟?”

　　魏徵毫不屈服，直接顶撞说：“当初太子如果听从我的建议，也不会有今日杀身之祸。”

　　魏徵舍得一身剐，以必死的勇气抗争，没想到这反而赢得了李世民的赏识。随后，魏徵被任命为詹事主簿。此后，魏徵又升任为尚书左丞，开始了他在贞观时期的进谏辅政生涯，并一步步晋升为李世民的麾下重臣。

　　玄武门之变将魏徵推上了历史舞台。而本来就“属意纵横之说”的魏徵，对于政治的兴趣显然也大于对诗歌的兴趣，此后，他更加倾心于投身政治、成就一代名臣的自我期许。

　　但初唐诗坛失去了魏徵，却开始收获王绩。

　　正所谓诗家不幸文章幸，政治失意的王绩倾心田亩，并经常以辞官耕作的陶渊明自许，在《醉后》他写道：

　　阮籍醒时少，陶潜醉日多。

　　百年何足度，乘兴且长歌。

　　前言/序言

　　唐诗的背面是“诗唐”

　　唐代中期有个诗人叫李涉，在我们今天看来不是大诗人，在当 时却很有名气。李涉曾任太学博士，人称“李博士”。

　　有一次，李涉经过九江，遇上了一伙强盗。强盗们手执刀枪，喝问：“船上何人?”仆人回答：“是李博士。”

　　“是不是李涉博士?” 仆人又答，是的。

　　强盗们说：“如果真是李博士，我们不要他的钱财了。久闻诗名，希望他能给我们写一首诗。”

　　李涉听罢，铺纸磨墨，当场写了一首绝句：

　　井栏砂宿遇夜客

　　暮雨潇潇江上村，绿林豪客夜知闻。

　　他时不用藏名姓，世上如今半是君。

　　强盗们拿到诗，全然忘记了打劫的本行，拜谢告辞而去。

　　这样的奇遇放在哪个朝代都不可能发生，除了唐朝。而写诗出圈，在唐朝时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