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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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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编号
978757172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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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文艺大师与精神障碍:21位中外巨匠的自我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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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陈智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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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名称
河北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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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
8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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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
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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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2024-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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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
纯质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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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装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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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 除了躁郁症,精神分裂症、焦虑障碍、人格障碍、物质使用障碍、器质性精神障碍等神经官能症也能转化成巨大的创作动力!
★ 揭开东西方文艺巨擘们光芒之下的隐秘暗面,21篇不一样的名人传!屈原的浪漫主义、凡·高的后印象主义、卡夫卡的荒诞主义、蒙克的表现主义、张爱玲的苍凉派、太宰治的无赖派、萨德的性虐派、伍尔夫的意识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复调性,斯特林堡的鬼怪风……神经症如何成就了这些独树一帜的艺术流派?这些文艺怪杰如何与重度神经症抗争、和解、共生和超越?这对于普通人和患精神障碍群体有什么启示?
★ 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医师、“600号画廊”联合创办人陈智民,深度透视精神障碍与创造力的复杂关系谱,对天才和疯子去妖魔化和去浪漫化,还原本质的人性。带你找到无序中的秩序,不确定中的确定,冲突背后的诉求,不完美背后的真实,绝望边缘的奇迹!
★ 23幅铜版彩插呈现梵高、蒙克、徐渭孤独、疯狂又灿烂的生命爆发点!
★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名誉理事长王祖承、中国医师协会老年医学医师分会副会长肖世富等鼎力推荐。
内容简介
“疯狂天才”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文艺创作是人类精神文明的结晶,文艺大师们更是人类精神高贵性的象征。然而,历史上有一群特殊的大师,他们童年不幸、穷困、颠沛、酗酒、疯癫,浪荡出格或者遗世独立。他们深受精神障碍的折磨,如精神分裂症、人格障碍、双相障碍、焦虑障碍、物质相关及成瘾障碍等,他们的生命和作品都是在痛苦和救赎之中双向拉扯的产物。
本书聚焦于21位患有精神障碍的中外文艺大师,包括陀思妥耶夫斯基、尼采、凡·高、夏目漱石、伍尔夫、张爱玲等,通过详实的病迹学方法,梳理他们的生平病史、分析精神障碍,然后对照其重要作品内容和风格,深入探究精神障碍与创作的关系。一章至第七章按照病理分类呈现每一位大师的生动个案,探讨不同病种对精神状态和艺术创作表现的影响;第八章总结精神障碍与文艺创作的关系;第九章、第十章介绍本研究的方法论和方法学,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本书通过回溯多位中外巨匠的生存和创作演变历程,借助他们细腻而高超的创作技艺,展现精神障碍者独特的创作世界与内心挣扎,揭示精神疾病的多元身心和社会意义,是一部兼具学术性与可读性的著作,期望为精神医学研究者、艺术治疗工作者、精神障碍困扰者和心理学爱好者们提供一些启发,以及消减公众对于精神障碍的恐惧和病耻。
作者简介
陈智民,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主治医师、中级心理治疗师,在读医学博士。著有《电影中的精神病学》《文艺大师与精神障碍》等。
研究方向为病迹学/精神病传记学。硕士和博士课题均为对历史上患有精神障碍的文艺名人进行精神病理分析,研究其精神障碍与文艺创作的相互作用关系。也涉猎精神病学与人文社会学科的交叉领域,如精神病学电影研究、精神障碍者绘画研究和相关思想史议题。发表中文核心期刊和英文SCI论文数篇,在研局级课题“艺术创造力与精神障碍关系的质性研究”。参与创办和运营“600号画廊”,定期举办与精神健康相关的艺术展。
精彩书评
精神病学研究领域的病迹学,是研究古今中外的卓越名人与精神障碍关系的学问。文艺天才与精神障碍之间的关系尤为密切,因为文艺创作常常要具备一定的天才因素,而文艺天才必然有超越常人的精神世界。我们国家过去在这方面的研究甚少,青年医师陈智民对此饶有兴趣,下了功夫,认真收集材料,钻研下去,独创一格,写出《文艺大师与精神障碍》这本书。从精神病学的角度去分析大师的内心世界,从艺术表现的角度去了解他们的精神状态,这是非常有趣的专题。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精神卫生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 王祖承
但凡艺术家有点怪癖、做点不同寻常事,人们就容易贴上“疯子”“怪人”或者“精神病人”标签,渲染是精神疾病造就了他们的天才。要澄清这个问题,必须对背负着许多传闻的文艺名人的精神状况进行系统而严谨的精神检查或心理剖析。这样的任务自然非精神科医生莫属,陈智民医生做了一系列扎实的基础工作,集成了这本书,将为病迹学领域的后续研究打开新局面。这无论是对于理解这些伟大的心灵,还是深入探索精神障碍的发生机制,都有重要意义。
——中国医师协会老年医学医师分会副会长、主任医师、教授 肖世富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歌手、诗人、小说家、和尚 莱昂纳德·科恩
目录
前言
1 文艺大师与精神分裂症
003 荷尔德林
023 斯特林堡
038 芥川龙之介
2 文艺大师与双相障碍
061 屈原
083 夏目漱石
103 凡·高
146 伍尔夫
170 普拉斯
3 文艺大师与焦虑障碍、进食障碍
193 蒙克
210 卡夫卡
233 卡伦·卡朋特
4 文艺大师与物质相关及成瘾障碍
245 菲茨杰拉德
257 金斯堡
5 文艺大师与人格障碍
271 张爱玲
298 萧红
316 太宰治
6 文艺大师与性心理障碍
343 萨德
354 三岛由纪夫
7 文艺大师与器质性精神障碍
373 尼采
390 徐渭
409 陀思妥耶夫斯基
8 精神障碍与文艺创作的关系
432 精神障碍对文艺创作的有益影响
438 精神障碍对文艺创作的有害影响
443 文艺创作对精神状况的有益影响
447 文艺创作对精神状况的有害影响
452 共同影响精神状况和文艺创作的因素
454 精神状况和文艺创作共同导致的结果
455 精神状况和文艺创作相互作用的中介因素
458 精神状况和文艺创作的复杂相互作用
——“汉堡”模型
460 讨论
9 精神病理传记学的方法
468 传统传记学的局限性
470 症状获取的来源和级别
472 文学主体和历史主体的区分
473 症状判断的技法和经验
478 个案研究的步骤
481 “症状—年表”呈现法
483 创作案例论证法
10 精神病理传记学的方法学和哲学立场
487 学科的性质
491 诊断问题
495 伦理考虑
496 精神障碍和文艺创作在相互作用中的不同概念
501 以创作案例来研究因果关系
502 研究复杂人文现象时量性方法的缺陷
505 两种价值取向
508 研究意义
511 附录:超越主义哲学
精彩书摘
伍尔夫
若要为研究精神障碍与文艺创作关系找一个佳研究对象,那么非艾德琳·弗吉尼亚·伍尔夫(Adeline Virginia Woolf,1882—1941)莫属。她有着严重的精神障碍,并且是具代表性的双相障碍,同时有着杰出的创作成就。两者重叠时间长且相互作用紧密,也就是病得重且写得好。更重要的是,她有着丰富详细的私人记录,这使两者间的复杂作用得以暴露并提供例证。就其本人经历而言,也堪称传奇。说她运气好也确实好,作为女子能成为开创性的文学大家,文学成就早早获得承认,有爱她知她的丈夫,其创作从情绪波动中获益良多;若说运气差也着实差,从少年起便连续遭受丧亲和持续受到性侵犯,一生中有一小半时间被精神障碍的阴影笼罩。可以说,在她跌宕起伏的人生中,精神障碍患病经历是分量大的一股波浪。
研究伍尔夫有以下方法学意义:
(1)诊断是有代表性的、被认为与创作关系密切的双相障碍;
(2)其创作时期和具有情绪症状的时期有大部重叠,并且相互作用紧密;
(3)年代较近,生平信息较丰富,有众多详细的日记等私人记录,有许多一手传记资料。
病史
◎ 童年和性侵经历(1~13 岁)
1882 年,伍尔夫出生于英国伦敦。父亲是维多利亚时代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和传记家,母亲也是具有很高文化修养的大家闺秀。父母在结婚前都曾有过一次婚姻。父亲虽然不让她像兄弟那样接受正规教育,却开明地让她自由选择家中丰富的藏书,并在家中接受教育。她小小年纪便展露文学才华,在家中手编一份小报。她幼年时的家庭父母和谐,兄弟友爱,在家中和度假地都收获了美好回忆。唯一不美好的是被性侵的经历:“我那时还非常小,我同母异父的哥哥杰拉尔德·达克沃斯把我抱到厚板上。我坐下来的时候 , 他就开始抚摸我的身体。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的手游走在我衣服下面,手坚定地一直往下摸。我还记得当时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停下来。他碰到我私处的时候,我身体变得无比僵硬,我痛苦地扭动,但他却没有停手。他又抚摸了好一会儿。当时我心中充满愤恨和厌恶——有什么语言可以描绘当时那种不可言说、纷繁复杂的情绪呢?”[1]79 杰拉尔德这样的举动让弗吉尼亚深深厌恶,她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一幕,这使得在今后的岁月中,她异常羞于提及自己的身体,甚至对任何跟性有关的事情都感到害羞。也正是从这个时候起,她因受到惊吓而采取了一种冷淡、自卫的惊恐姿态,终身无法过正常的性生活 [2]。
◎ 家庭和家族史
伍尔夫的父亲是一个情绪变化明显、易发脾气的人,“如果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他会勃然大怒,爆发一阵可怕的、疯狂的怒火,要不然就堕入虚弱无力的自我厌弃……他表现出维多利亚时代典型的虚张声势和恐慌不安、自责专断和衰弱萎靡。他摇来摆去 , 一会儿自以为是智能上的万物之主,一会儿又自认为无能得糟糕透顶”[3]。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劳拉患有“疯病”,据记载她会做出令人不安的事来,比如平静地把剪刀扔进火里 [4]36。她的堂兄斯蒂芬在一次头部受外伤后出现精神症状,有一天他冲进弗吉尼亚家的保育室,从一把内藏刀剑的棍杖里拔出利刃,把它插进面包。他处于狂喜之中,像疯子那样不停地涂抹。某次他在一种疯狂的兴奋中驾着马车差不多跑了一整天。并且,他疯狂地追求弗吉尼亚的姐姐,她们家人对他避之不及。这两人都被送进精神病院,年纪轻轻便死去 [4]36。还有学者声称弗吉尼亚的“祖父、母亲、姐姐、哥哥和侄女都患有复发性抑郁症”[5]211。
◎ 少年及青年的丧亲和精神崩溃(13~22 岁)
1895 年(13 岁)5 月弗吉尼亚的母亲去世:“母亲去世后,她费心尽力营造的丰富多彩的家庭生活瞬间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乌云满天,层层黑云向我们步步逼近。我们好像被囚困在孤岛上,神情悲伤、神色凝重,身外的一切变得虚幻缥纱,我们似乎无力冲破这种禁锢。我们不仅仅阴郁悲伤,精神虚无,而且感觉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说不出,好像有根手指放在我们的嘴唇上,不让我们说话似的。”[1]130 弗吉尼亚还为自己的情感麻木而感到一种对母亲的愧疚感。治丧期间同母异父的哥哥乔治的一些安抚妹妹的举动,逐渐发展成了一种下流的色情摩擦。他会在弗吉尼亚上课时公然抚弄和乱摸她,在夜间闯入其卧室猥亵她 [4]43。她因为茫然无助和顾及体面而不敢声张,这种带着羞辱感的痛苦就这么潜伏起来。她的侄子在传记中写道,“弗吉尼亚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被乔治毁掉了。她天生对性话题感到害羞,从这时候起,她因受到恐吓而蜷缩成一种冷淡、自卫的惊惶姿态”[4]44。这种猥亵持续数年。由于她母亲的死亡,父亲变得极其苛刻、不讲理、情绪化,常常因为账单对家人大发脾气。
大约在母亲去世的数月后,弗吉尼亚一次出现可以被识别出来的发作,“她已经听到了她后来所说的‘那些可怕的声音’,她提到了其他症状,通常是生理学上的症状。她的脉搏跳得很快,快到几乎无法承受。她非常容易兴奋和焦虑,然后是难以忍受的沮丧。她变得害怕人,如果在街头遇到陌生人,她说话就脸红,没法面对他们……不过,她怀着狂热持续阅读。有一段时间,她对 自己持病态的自我批评态度,指责自己的虚荣和自我中心,觉得自己比不上瓦奈萨,同时她又非常容易被激怒”[4]45。那段时间,她还中断了写日记:“创作的欲望离我而去;除了那两年的空白期,创作一直是我毕生不息不止的欲望。”[1]
母亲去世后,姐姐斯特拉扮演起母亲的角色,弗吉尼亚对她有很深的感情。1897 年(15 岁)姐姐出嫁后不久即患病,5 月份弗吉尼亚在目睹几次车祸后出现一些害怕、不愿出门的症状,到了 7 月“弗吉尼亚的健康恶化了,身体症状伴随着心理疾病而来。她抱怨风湿痛 , 不久 , 体温也不正常了……在斯特拉家里 , 弗吉尼亚发现自己病得那么厉害 , 西顿医生就让她在那里卧床休息。第二天夜里 , 弗吉尼亚犯了她所谓的‘躁狂’,斯特拉坐在她身边,轻抚并安慰她,直到差不多半夜为止”[4]79。7 月斯特拉的去世再次打击了弗吉尼亚,她在日记里写道,“我现在回想斯特拉去世后那一个月的日子,眼前便会浮现出一片光秃秃的灌木丛,浮现出一棵枯瘦的老树孤零零地站立在漆黑的夏夜里”。其后几个月内她在日记中表露出低落的情绪,甚至自杀想法,到 10 月连日记也中断了 [2]64。
1904 年(22 岁)父亲莱斯利去世,家人感到松了口气,但弗吉尼亚对父亲有很深且复杂的感情。5 月份在去意大利的旅行之后她出现了一次严重的崩溃,开始时出现的症状是“头痛、心脏的突发性神经痉挛,日益察觉到自己的头脑有很不对劲的地方”,她感到非常渴望做一些实在的事,使得她那不安宁的思维能够不停运转。某天亲友发现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或做些什么。在随后的崩溃中 , 她进入一段梦魔期,前几个月的症状达到了狂乱的地步。她听到怂恿她去干傻事的声音;她相信这是饮食过度造成的,她需要保持饥饿。她初次尝试自杀,她跳出了窗户,不过窗户离地面不高而没有造成严重伤害。她躺在床上听见小鸟们在用希腊语唱歌,想象爱德华七世躲在杜鹃花丛里说着能说得出来的脏的话。她在疯狂中度过了整个夏天,到9 月初已经神志清楚到可以和亲友和平共处,但是瘦弱,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残留有头痛和神经痛,睡眠仍不大好。[4]125
◎ 青年的恋爱和精神崩溃(22~30 岁)
从 1906 年(24 岁)起,弗吉尼亚在布卢姆斯伯里的新家逐渐聚集来一批爱好文艺和学术的朋友,其中不少是文化界的精英。这样的交往给她带来丰富的艺术滋养,她在这个圈子中发展了几段恋情,包括和姐夫调情。1906年她亲爱的哥哥托比患病死去,她虽然感到伤心但没有诱发精神崩溃。1907年她开始着手写一部小说《远航》。
1910 年(28 岁)3 月她在写作《远航》将近结束时,“她又一次感到头痛——她所谓的头脑里的麻痹、失眠、精神躁狂、对食物的强烈反感,所有的旧症状都以它们恶劣的形式出现了”[4]227。医生要求她安静休养,之后又要求她住到特威克南的一座专供女病人的上流疯人院。这次的发作比前次较轻,住院期间她还能够写信。9 月时家人仍感觉她似乎很自信,对于未来抱有兴奋和激动的心情,期待着名声和婚姻;同时她为琐碎小事而恼火 [4]232。到年底她返回伦敦时,亲友观察到她已然恢复。这几次显著的发作之间,流露出一些沮丧和自我贬低的情绪,主要是和写作不顺相关,类似记录散见于日记和书信之中。比如,1911 年 6 月她写信给姐姐:“我没法写作,所有的魔鬼都来了——毛茸茸的黑色魔鬼。29 岁了,还没有结婚——一个失败者,没有孩子,还神经失常,也没能成为一个作家。”[4]246
1912 年(30 岁)1 月伦纳德·伍尔夫向她求婚,她感到犹豫、在考虑是否结婚时产生了许多担忧。当月她再次出现精神崩溃,“她的神经垮了;1 月底,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我的痼疾小小地发作了一次,是脑子的问题,你知道的’——接着,乔迁庆宴之后,症状变得更严重了,她被迫回到可恨但便利的特威克南庇护所和托马斯小姐那里去”,其间给伦纳德写了一封前言不搭后语、流露出疯癫语气的信 [4]252。这次发作时间较短也较轻,在 5月时已经能和伦纳德交往,并在 8 月份结婚。
◎ 写作及婚后的发病(30~33 岁)
她在婚后拒绝和丈夫行房,以至于引起丈夫的疑惑和不满。1913 年(31岁)3 月,在写完《远航》等待评价的这段时间,伍尔夫出现频繁的失眠和头痛,在失眠之夜中担心自己的作品得到恶评,担心“作品被视为赝品,是对任何人来说毫无价值的白痴的梦”。作为她的一部长篇小说,《远航》耗时 5 年,其间多次重写,留下数种草稿,而究竟是否成功是她焦虑的主要来源。她出现沮丧和负罪感,还有她的厌食,都已经恶化到令人惊恐的地步,严重时甚至下不了床。丈夫觉察到当时她有自杀的可能。丈夫带她多方求医,而医生给出的建议仅仅是带她去安静的地方休养。姐姐写道,“我看弗吉尼亚情况很糟。她总是忧心忡忡 , 解决掉一件忧心事 , 不料几分钟后又冒出来一件。还有,她无疑对人有幻觉”[6]18。丈夫尽心照顾她,细致记录下她的精神状况。比如,8 月的一些记载就显示她情绪转换快,常常在两三天之内既有“非常沮丧、担心”,也有“兴致高、很兴奋、开心、对护士暴力”。传记作者描述她当时还“认为人们在笑话她;她是造成每个人麻烦的原因;她深陷在负罪感之中,她应该为此受到惩罚。她开始确信自己的身体从某方面来说是畸形的、肮脏的,嘴巴和肮脏的肚子要吃食物(让人反感的东西,然后必定会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样子被排泄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拒绝吃东西”[6]19。9 月时,她深陷在负罪感和沮丧中不能自拔,她觉得自己在浪费她和伦纳德两个人的生命,她对伦纳德“充满了感激和悔意”[2]194。弗吉尼亚在吞下一百片巴比妥后丧失知觉,被送到医院洗胃。这时亲友开始抓紧考虑是否送弗吉尼亚入精神病院,但后选择请看护到家中照顾。弗吉尼亚比以往更糟:她无法入睡,不肯进食,一会儿非常沮丧,一会儿极度兴奋 [6]22。到了 11 月,“亢奋”天数大大减少,她逐渐被说服,开始略有进食。安静的白天和能够入睡的夜晚也多了起来。到次年 8 月的这段时间,尽管复发很多次,但弗吉尼亚似乎康复了。1915 年 1 月,弗吉尼亚已经能参加社交、恢复创作和写日记。
1915 年(33 岁)3 月《远航》即将出版的前后,她突然再次出现精神崩溃。开始出现的症状是头痛,然后是失眠,“她进入了一种饶舌的癫狂状态,说起话来愈发狂乱、语无伦次和没完没了,直到陷进胡言乱语,堕入昏迷”。她被送入一家疗养院住了一周,回家后由 4 个护士来照料。那时她的情绪亢奋、易怒、发出尖叫,甚至还敌视伦纳德,在大约两个月的时间里拒绝与他见面。姐姐描述道:“弗吉尼亚似乎时好时坏,有时颇有理智,其他时候却非常狂暴,难以相处。”[6]33 到了 6 月底,她才慢慢好转。传记作者认为人们对于《远航》这本处女作的好评有助于她的恢复 [6]39。
◎ 中年的长时间平稳期和自杀(33~59 岁)
长篇处女作大受好评,加上丈夫和姐姐对作品的重视和大力鼓励,弗吉尼亚不再那么担忧和畏惧评价。与伦纳德的婚姻也超越了开始时的不和谐,发展出以精神上的互相欣赏和相知作为婚姻的纽带。丈夫除了细心照顾她的生活,还在家中创办出版社。她从事自己所喜欢的书籍装订和整理工作,能自由地出版自己的作品。在这些有益因素的保护下,她从 1915 年底(33 岁)直到去世,虽偶有精神问题的困扰,但再没有之前的那种明确发作。1921 年(39 岁)4 月,因为前部作品销售萧条并恰逢朋友的作品大受好评,她产生了沮丧和气愤的情绪:“我不想把这一一记下来,也不想写。我足足有半小时脾气越来越糟,竟陷入从未有过的沮丧。我是指我曾想过再也不写了。”[7]26这段时间正是她写作《雅各的房间》之时。6 月的某天,她在一场音乐会之后难以入睡,次日就卧床不起,“那些日子都耗费在以下的事情上了:让人疲倦的头痛、跃动的脉搏、疼痛的背部、焦急、烦躁、睡不着、安眠药水、镇静药、洋地黄强心剂、短时间的散步和再回到床上”。此次发作程度较轻,到 8 月份已经能恢复写作 [6]114。
此后她精神状况较为平稳,在主要作品《达洛维夫人》《到灯塔去》的写作和出版后等待评价的过程中都未再出现发作。1940 年,她在伦敦的住宅被德国飞机轰炸。夫妇俩商量好,如果英国战败,两人即相携自尽,以免受法西斯统治之辱。同时她饱受战争期间物资短缺之苦,也到了《幕间》即将完笔之时。预感另一次精神崩溃即将开始,她担心自己永远不会再好转,在给丈夫的遗书中写道:“我肯定地感觉到我又要疯了。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经历这样可怕的日子了。而且这一次我好不了了。我开始听到声音,我不能集中精力……我再也无法去斗争了。我知道我毁掉了你的生活,如果没有我你可以好好工作。我知道你会的。你看我都不能很好地写这些了。我无法阅读了……”1941 年 3 月 28 日,她用石头填满口袋,投入了她家附近的河中,终年 59 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