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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推荐

　　适读人群 ：其他

　　« 国内数字游民的先驱之作，详细介绍了数字游民群体在实现工作方式的转变、迈向自由职业和地理套利生活过冲的思索和困惑。

　　« 对于向往数字游牧这一生活方式的群体而言，书中的案例和故事分享可以为他们提供丰富的灵感和指导，有助于他们更好地规划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实现工作和生活的平衡。

　　« 本书的作者为复旦大学教授，在全球各个数字游民社区做了大量的实地调研，结合调研的心得，写了大量既有学术性又有可读性的导读，语言精炼、流畅，整体质量非常高。

　　内容简介

　　近年来，智能设备的全球互联、工作的远程化，以及自新冠疫情以来人们对传统生活方式的重思，都推动了“数字游民”这一群体的迅速崛起。他们利用现代信息技术进行创造性和趣味性的远程工作，努力挣脱传统工作地点的限制，追求自由、灵活和自主的生活方式，在全球范围内自由移动，以实现工作与休闲的最佳平衡。数字游牧代表了一种新型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与此同时，西方学界对数字游民的研究也呈现出蓬勃发展的趋势，许多学者围绕数字游民的内涵与类型、数字技术应用、生活方式、自由、流动性与流动体制、(元)工作、休闲、网络叙事、身份认同、纪律实践、社区建设等核心议题展开了大量既有理论深度又充满社会关切的跨学科研究。这些研究成果通过各种方式在全球广泛传播，增进和加深了人们对该群体及其生活方式的理解。本书收录了其中颇具代表性和前沿性的十一篇论文结集成册，在全面且系统地介绍这些西方理论成果的同时，鼓励中国学者与这些理论成果进行学术对话，进而深入中国社会肌理去研究这一新兴社会群体，并以此来推动数字游民的本土化探索与实践。

　　作者简介

　　姚建华，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市浦江人才、上海市曙光学者，加拿大女王大学社会学系博士。

　　目录

　　导 言 西方数字游民研究的前沿议题与本土探索 姚建华

　　上 篇：数字游民的内涵与类型学分析

　　1.远程工作主流化时代数字游民的内涵与类型探赜 戴夫·库克

　　2.超越作为热词的“数字游民”：定义数字游牧工作与数字技术应用

　　凯莉斯·纳什 穆罕默德·侯赛因·贾拉希 威尔·萨瑟兰

　　加布里埃拉·菲利普斯

　　中 篇：自由、流动与(元)工作

　　3.数字游民：追求工作和休闲的全面自由 伊娜·赖兴伯格

　　4.数字游民：自由、责任与新自由主义秩序 法比奥拉·曼奇内利

　　5.移动的潜能：数字游民实践中的流动性与未来

　　帕特里夏·马托斯 艾丽森达·阿雷维尔

　　6.在顺从与抵抗之间：数字游民和摩擦性流动体制

　　法比奥拉·曼奇内利 珍妮·格尔曼·莫尔兹

　　7.在持续全球流动的背景下概念化“元工作”：以数字游牧主义为例

　　杰里米·阿罗尔斯 克劳汀·博诺 沙布尼兹·班卡拉利

　　下 篇：身份认同、工作/休闲平衡与社区建设

　　8.数字游民生活方式的商品化和浪漫化：网络叙事与职业身份工作的塑造

　　克劳汀·博诺 杰里米·阿罗尔斯 克莱尔·埃斯塔尼亚西

　　9.数字游牧主义：新形式的有闲阶级

　　克劳汀·博诺 杰里米·阿罗尔斯

　　10.自由陷阱：数字游民和管理工作/休闲边界的纪律实践

　　戴夫·库克

　　11.数字游牧生活方式：(远程)工作/休闲平衡、特权与社区创建

　　贝弗利·尤恩·汤普森

　　后 记

　　精彩书摘

　　我独自漫步在无尽的苍茫，

　　如同一只小鸟在辽阔天空中寻找希望;

　　你陪我度过那孤独的时光，

　　像是一盏明灯在漫长黑夜里给我光芒。

　　带我逆风飞翔，

　　冰冷扑面而来，

　　不畏惧艰难险阻的是我学会的坚强。

　　多少次我在前行时失去方向，

　　无法在这狂风暴雨中扬帆起航;

　　多少次我在徘徊时如此想念，

　　不能在这幸福中忘却你模样。

　　唯有记忆你的笑，

　　撑起那道彩虹，

　　指引着我驶向梦想的海洋。

　　这是北京原乡映客于2024年2月发布的数字游民主题曲《我们生来即是光》，也是我在写这篇后记时，耳边不断循环播放的歌曲。近年来，越来越多的职场人士，特别是青年群体厌倦了“等工资、等下班、等放假、等退休”的“四等”生活，他们开始思考一系列问题：如何才能从“朝九晚五”的城市水泥森林和逼仄的办公室格子间中解放出来?如何才能逃离现代生活中的“激烈竞赛”? 如何才能重新掌握安排个人时间的权力，追求工作与休闲的动态平衡，同时创建自己的社交网络?

　　在此社会心态下，数字游牧生活方式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凯莉斯·纳什(Caleece Nash)等学者提出，全球信息与通信技术基础设施的发展和完善、更加灵活的工作安排、人们对旅行的偏好，以及年轻一代知识工作者对冒险和工作灵活性的追求，使数字游民运动在全球范围内兴起且蓬勃发展。 如同《我们生来即是光》的歌词中所表达的，向外探寻的数字游民成为数字时代最自由的“野孩子”。他们一方面选择从事远程或无固定地点的工作，一方面持续旅行——这个月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的咖啡店里工作，而下个月则可能在德国柏林的共享办公空间中“上班”。他们之中有大量企业远程工作者、自由职业者和数字企业家，从事着技术编程、网络营销、内容创作、在线教育等专业化工作。职业自由、空间自由和个人自由是这种生活方式独有的“标签”，这些“标签”对大部分职场人士而言具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数字游民群体的数量和规模在全球范围内迅速扩张，有数据显示，预计到2035年，该群体人数将超过10亿。2023年底，我国数字游民群体人数估测已达7000万至1亿。与此同时，这种生活方式在各类媒体上的曝光度越来越高，社会影响力也不断增长，例如，通过谷歌搜索“数字游民”，出现的结果从2017年的80.4万条增加到2023年的100万条;在小红书上，“数字游民”话题拥有近1亿阅读量。这些现实生活中的变化都为学者开展关于数字游民及其生活方式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土壤。有学者提出，数字游牧主义已经成为未来工作和新工作方式讨论的中心，这也是近年来，我对这一群体格外关注的主要原因。

　　从2023年7月开始，我投入大量的时间用于研读中西方数字游民的学术研究成果，并观看自媒体频道推送的各类相关视频，从而对这一群体有了初步的感性和理性认知。在过去的一年中，我翻译了西方数字游民研究中比较有代表性，且被频繁引用的十一篇论文，并将它们集结成册，这就有了大家现在看到的这本小书。除此之外，我还利用寒暑假，走访了国内外部分数字游民基地，结识了许多数字游民朋友。我穿梭在理论与实践之间，试图更深入了解这个全新的社会群体，走进他们的工作与生活，和他们一同体验游牧生活的喜与忧。感谢白鱼、Henry、刘总、文倩、大曹、大松、大凡、周莫、塞纳、未晚、文杰、张羽……，与他们在一起交谈和参加各种活动既充实又愉悦。他们用几近“燃烧自我”的方式去工作、去生活的态度，深深感染了我，让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青葱岁月。我还要感谢大理大学文学院的张文娟老师和中国传媒大学广告学院的张艺珂博士，她们带我“进入”大理的每一个数字游民社区，“投喂”我各种云南咖啡和美食。同时，两位学友也是国内数字游民社区的资深研究者，和她们的交流总能带给我无数宝贵的经验材料和无尽的学术灵感。

　　此外，我作为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级研究院(简称“高研院”)的访问学者，在高研院以“数字游民的理论探索与本土化实践”为主题，分别于2023年10月和12月举办了一场学术沙龙和一次学术工作坊。在这两场活动中，我深刻地体认到，如果我们将现代青年人选择数字游民生活方式视为他们摆脱“996”“007”工作模式，选择“减速换挡”以追求更充实、更平衡生活的有益尝试，那么我们需要进一步追问：他们如何实现这种生活方式?同时，数字游民并非生活在他们所构建的理想化、“粉色”的乌托邦世界中，孤独、过劳、不稳定和合作困难是他们在选择这种生活方式时不可回避的问题。那么，有哪些结构性力量能够帮助他们摆脱这些困境呢?换言之，我们希冀从更宏阔的视角来理解和分析数字游民群体，揭示出他们与资本、技术、话语及其背后的意识形态之间的复杂多元关系，在此基础上，深入反思这种新型工作和生活方式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意涵，以及与之相连的权力关系网络。这也是我编写本书的学术“锚点”。我想这两场活动是成功的，因为来自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者在交流的过程中不断碰撞出新的思想火花，极大地丰富了国内学界对数字游民群体的整体性认知，同时推动了相关研究的系统化和跨学科发展。

　　前言/序言

　　西方数字游民研究的前沿议题与本土探索

　　姚建华

　　从数字劳动研究转向数字游民研究，对我具有深远的学术意义。如果以2017年出版的“媒介和数字劳工研究：西方的视角丛书”作为我在数字劳动研究领域的起点，那么过去七年，我一直在这个领域深耕。期间，我阅读了大量中西方数字劳动研究文献，以外卖骑手、新闻从业者、数据标注员、虚拟恋人为研究对象，进行了深入的实证研究。我出版了两套与数字劳动主题紧密相关的丛书，并发表了80多篇中英文论文，这些成果在学术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我逐渐感到自己陷入了研究视角狭窄、理论对话和创新思维不足的困境。虽然我曾尝试从西方最新的先锋实践入手，探索公平工作委员会、平台合作主义等既前沿又具有很强现实性的议题，但总体而言，我在数字劳动研究中还是难以突破劳动过程理论和剥削—控制的研究范式。研究越深入，我内心的困惑就越强烈。

　　可能是缘分。一次工作闲暇之余，我在“哔哩哔哩”上刷到了一段名为“数字游民旅居曼谷”的视频，这段视频深深地吸引了我。看完之后，我又在各类社交媒体上搜索并浏览了大量相关的文字、图片和视频，如“旅居清迈和30个数字游民一起共居”、“巴厘岛数字游民如何在网上赚钱”和“安吉DNA数字游民公社”等。这些信息让我对数字游民这个群体及其独特的生活方式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也激发了我对这个话题的浓厚兴趣。在此过程中，我敏锐地意识到，数字游民这个话题以及围绕这个群体而展开的学术研究，可能会为我提供新的思考角度，帮助我走出当前的迷茫，并成为我新的学术成长点。

　　这主要是因为，数字游民是一个追求“在快乐的地方工作，到美好的地方生活”的群体，因此，一方面，从生产和劳动的理论视角来研究这个群体是必要的——这意味着我之前的理论训练和学术积累能够为相关研究提供坚实的基础;另一方面，数字游民群体的主要特征是他们选择在不同的旅居地进行远程工作，享受美丽的自然环境，注重生活的体验感。也就是说，消费和休闲也是考察这个群体时不可或缺的面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消费和休闲的面向可能比生产和工作的视角更重要，因为对于大部分数字游民而言，“改变居住地不仅仅是为了获得更好的工作机会，更是为了体验更加充实的生活”，因此，数字游民群体生活方式的内核是休闲，而不仅仅是追求一份能够给他们带来稳定收入的工作。[ Beverly Yuen Thompson. The Digital Nomad Lifestyle: (Remote) Work/Leisure Balance, Privilege, and Constructed Community.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he Sociology of Leisure, 2019, 2(1-2): 27-42.]

　　我一直认为，如果无法全面地研究消费和休闲，那么我们对劳动的理解也将是有限和片面的。在之前的研究中，我试图提出数字劳动研究应该从关注“劳动休闲化”转向关注“休闲劳动化”的观点，但我总感觉自己并未能充分解释清楚这两个概念之间的辩证关系。然而，数字游民研究为我更深入地思考生产与消费、劳动与休闲之间的二元张力提供了重要的契机。一方面，系统地研读与休闲相关的国内外经典文献，有助于我构建一个完整的休闲理论知识网络;另一方面，从劳动与休闲的关系出发进行数字游民研究，将为我突破传统的劳动过程理论和剥削—控制的研究范式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调查数据显示，全球数字游民的平均年龄大约为30岁，其中58%由“千禧一代”(1981—1996 年出生)和“Z世代”(1995—2009 年出生)组成。[ MBO Partners. “2023 Digital Nomads Report: Nomadism Enters the Mainstream,” 2023, https://www.mbopartners.com/state-of-independence/digital-nomads/.] 在中国，数字游民也主要由年轻人构成，特别是20多岁的新近大学毕业生，他们正处于人生选择的关键期。研究这一群体不仅要探讨他们选择这种生活方式的结构性因素，还涉及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社会化交往、身份认同、情感连接、社区活动等多个议题，这些都与青年文化或青年亚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果说，剖析数字游民选择这种生活方式的结构性因素以及研究这种生活方式背后的媒介话语所蕴含的权力结构与传播政治经济学研究高度相关——这也是我主要的研究方向和旨趣所在，那么，关于该群体的媒介话语本身和文化实践，以及这些话语和实践所反映的青年文化及其演变过程，更多地是文化研究主要讨论的话题。换言之，数字游民研究不仅将实现劳动与休闲研究的整合，也将推动传播政治经济学和文化研究之间的学术对话。仅仅想到能有机会通过对数字游民这一特定群体的探索，深入讨论这两组重要的关系，我就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

　　确定了下一阶段的研究方向和学术目标，我就立即投入到相关文献的搜索和研读中。在西方学术界，数字游民是一个相对较新且发展迅猛的研究领域，虽然相关研究成果总量并不大，但我仍然迅速地完成了大部分文献的精读，并尝试对这些文献和研究者们关注的主要问题进行归纳和思考，这就有了2023年11月发表在《中国青年研究》上的《西方数字游民研究述评与中国启示》一文。

　　在这篇研究综述中，我从个体流动、地理套利、工作与休闲平衡、社区营建这四个密切相关的核心议题入手，对西方数字游民研究进行了总体性的梳理和评述。这篇综述发表之后，我继续追踪这一研究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走访和调研了泰国曼谷、清迈等全球数字游民聚居地，以及国内热门的数字游民社区，包括浙江安吉DNA数字游民公社、河南信阳光山数字游民基地、云南大理NCC共居共创社区等。这些理论学习和实地探索让我深刻感受到，数字游民相关的研究问题远不止综述中提到的四个方面，它们与数字游民的生活、工作与休闲息息相关，同时涉及许多学科的核心概念，包括但不限于：数字技术应用、生活方式、自由、流动性与流动体制、(元)工作、休闲、新自由主义、网络叙事、身份认同、纪律实践、社区建设等。因此，在我看来，一张完整的西方数字游民研究地图应该包括以下七大核心议题，即：(1)数字游民概念的界定;(2)数字游民、数字技术与媒介实践;(3)数字游民、数字经济与知识劳动;(4)数字游民与政治经济学分析;(5)数字游民与自由流动;(6)数字游民与工作和休闲的边界;(7)数字游民与线上、线下社区的营建。

　　正是因为有了这张更为完整的数字游民研究地图，以及为了补充之前研究综述中未能充分讨论的议题，我决定编纂这本《西方数字游民研究前沿》。本书收录的十一篇论文，主要围绕着上述七大核心议题展开。为了便于读者理解和掌握，我将这些议题进行了相应的整合，并将本书分为上、中、下三部分。上篇部分聚焦于数字游民的内涵与类型学分析，主要涵盖了议题(1)(2)和(3);中篇部分讨论了与数字游牧生活方式相关的自由、流动与(元)工作等重要面向，主要涵盖了议题(4)和(5);而下篇部分则关注了数字游民的身份认同、工作/休闲平衡以及社区建设等问题，主要涵盖了议题(6)和(7)。需要特别强调的是，本书的目标不仅是全面和细致地向国内学者和广大的读者们介绍西方数字游民研究的最前沿和经典文献及其作者，更重要的是，本书旨在鼓励中国学者与西方学者的理论成果进行学术对话，进而深入中国社会肌理去研究这一新兴的社会群体，并以此来推动数字游民的本土探索与实践。

　　在阐明了本书的结构和框架之后，我原本打算在导言中详细阐述本书中每篇论文的核心观点和基本内容，以便读者在阅读这些文本之前对每篇论文乃至整本书的内容有更准确的把握。然而，细心的读者可能已经注意到，我在每篇译文前都精心准备和撰写了导读。因此，我在这里不再重复导读的内容，而是分享我从西方数字游民研究中提炼出的五条重要的思想线索。当然，这些线索与前述的七大核心议题紧密相连。在《传播经济学视域中的数字游民研究》、《遮蔽与解蔽：全球数字游牧生活方式的政治经济学省思》、《数字游民“热”的“冷”思考》等论文中，我已经对这些线索进行了初步的探究和阐释，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在中国知网上下载和阅读这些文章。这五条线索分别是：“数字游民”概念的界定、数字游民网络叙事的商品化、数字游牧生活方式的流动性与“摩擦性”流动体制、数字游民线上与线下社区的营建，以及数字游民的本土探索与(研究)未来。本导言的讨论也将围绕这些线索进行。